(編按:唉呀原來當年咁架?)
(OMG 你要留我,我都唔想留起度呀!)
佈道會留客,天留我不留。
佈道會留客,天留我?不留。
佈道會,留客天;留我?不留。
(既然上帝你要留我,咁我唯有留起度啦!)
佈道會留客,天留我不?留。
(佈道真是可以留客?個天就算留我,我都不留起度啦!)
佈道,會留客?天留,我不留!
臨近年尾,又到一年一度大型佈道會高峰期。如果你是被邀請的人,到達會場當中,究竟是在想上面的哪句句子?是「我都唔想留起度呀!」、「上帝你要留我,咁我唯有留起度啦!」、還是「天留我我都不留起度呀!」?
筆者從小返教會,對於教會大大小小的佈道會實在不陌生。教會對於籌辦佈道會的理解,一言以蔽之就是要有sound bite,吸引到人黎。那,可以如何令一個佈道會有sound bite?我簡單分成下列三項:
1. 人生成功見證/名人佈道
十居其九的佈道會都會以名人作為招徠,不論是藝人、抑或各種不同的見證。見證的模式不外是「死過番生系列」、「重修破裂家庭系列」、「從極衰仔到極好仔系列」、「事業家庭兩成功系列」等。背後反映的philosophy是咩?就是成功神學:神可以變好你、神可以讓你成功、重修關係、恢復自信、身體健康、萬事勝意咁。
對此,我是甚為憂慮的。過度用「美好見證」成就「成功信仰」,會扭曲信仰的原貌:上帝的存在,不是透過人有多成功而彰顯。如是這樣,就完全無法解釋苦難的問題:如果上帝的終極目標是讓人人生得意,點解有咁多人自殺?點解有好人無辜受害、有壞人一世成功?點解約伯愛主如一,上帝卻玩謝佢,殺盡其子女、剝奪其榮華富貴?
而且,令人感到十分可笑的是,一般而言「同路人」都會給我們一種比一般人強大的心理支持:意思是指,例如一個曾患抑鬱的人,在輔導抑鬱的人士中,應該更能散發出同理對方的同感(Empathy)。但是,在耶教佈道中,這些「同路人」卻轉了軑,把能夠走出低谷的轉淚點變成「信耶穌,得_ _(可自行配詞,如永生、水牛、成功、男/女友、美好家庭 blablabla…)」。於是,問題來了,如果我不信這個主,是否就得不到_ _?如果真是無興趣信,為了_ _ 而信,又是好事嗎?如果信完無_ _,又是否代表主不可信?諸而此類的問題,令同感度大大減低,取而代之的是覺得見證不可信,然後是「一定要信呢個主先成功咩?我唔覺得囉、我唔想信囉」。
次談名人佈道。名人佈道的根基,當然是在於那位名人,別人因該名人慕名而來而聽道。名人佈道的問題十分簡單,就是:那個名人信唔信得好、信唔信得過架。名人在名人佈道之後聲名狼藉的例子恆河沙數,最明顯的如趙頌茹老公周永恆呀、膠膠膠膠膠皓正呀、反佔中反出面的林以諾牧師等等;而聽者的心態亦只為趁墟。如果聽罷名人佈道而信主,但其後該名人跌倒,那不是十分奇怪嗎?聽者的根基如果在名人佈道上,根本就像種子下在石地中就即刻被鳥啄掉。
然後,又會有一大堆人跳出來辯護,認為名人佈道只是第一步,還有栽培呢。但是,其實教會栽培做得有多「成功」,大家心中有數;又有言「其實信左主都是人都會犯錯」,但是,問題又是死不悔改、重復再犯,居然大剌剌話為主見證?我乞嚏!又或者更離譜的是,覺得「無論點,聽者當中有人信到,咁咪得囉」。這種「我點都一定要你信一次,信完就得架喇」的心態也很普遍。都onon地9既,唔通上帝真是會因為果一次拎左個天堂pass之後,然後你做連續殺人犯、死不悔改,都俾你入天堂咩。這種「一次信=一定入天堂」的心態,也注定了耶教佈道的失效與失敗。
最後,見證最大的根本問題是在於:這個只是你的個人經歷,無從證立、但亦無從推翻,即是你講哂,你老作都得的。而且,耶教話信主先work,但是其他宗教都一樣話自己work架喎。不同的「見證」充斥市面,點解人地就是異端,你就是真神?用見證,根本解釋唔到。
2. 飲飲食食
用飲飲食食吸引人參加佈道會也是常用做法,尤其是聖誕節,一般都會以「我地有聖誕大餐呀!」作為招徠;當然,最後其實只是大檸樂的到會。其實以飲飲食食吸引人實在無可厚非,耶穌都用五餅二魚餵飽5000人;講真,不得溫飽的話,無人會想聽道…
但是,飲飲食食在佈道會至今已經發展至可以用以籌款擴堂,講多無謂,即是叫你科水咁解。之前的大埔浸信會事件中,仲有「恩典價」、「和平價」同「和平價」俾你揀添,真是多_謝哂呀!飲飲食食的意義再再度被扭曲,佈道淪為籌款機器;其實耶穌唔怪得復活喇,因為起棺材度都俾班信徒激到彈番起身呀。
3.子女表演
「我呀女24號晚教會有表演呀,你一齊黎呀,睇下佢都好呀!」以子女表演作為籍口吸引親友來臨亦是十分常見。但是,問題反而是當教會慢慢朝這個方向發展時,佈道會漸漸變成表演場所,而且最緊要搞好氣氛,非常Activity Base、Performance – Oriented。勞動一眾教友及子女就不在話下,其實這樣和私人教育中心有乜分別?為了多人參加活動、為了令父母親友高高興興地覺得自己仔女好champ呀,而搞出一大堆的表演、勞師動眾、卻不知其所以然。表演是主菜牛扒、佈道變成搭單的配料西蘭花和紅蘿蔔,真是何其悲哀。
佈道會的扭曲,背後反映的不良動機很多亦很複雜,比較大的根本問題是教會只顧人數增長,似乎無所不用其極,佈道方向已經傾側在「信耶穌你就成功」用以吸引人。注意,是為增而增、為教會多人而增,而不是「因愛心而增長」、「因切實行道而增長」。其實佈道會只是一個契機讓人信主,更重要的大概是平日非教徒對耶教徒的觀感、或者眼看耶教徒的生活真實面,大概才是真實的「見證」吧。很簡單,如果篤得你背脊最勁、平時最鐘意講是非既同事不斷強調自己是信徒、仲邀請你去佈道會添,你隔夜飯無得食都唔會去喇,因為呢 d 偽人真是識少個仲好,無食隔夜飯都嘔隔隔夜飯出黎。
最後,如果要我揀文首哪一句最適合我,大概是:佈道會留客,天留我?不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