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photo via cc Flickr user vincent Angler)
思念停留日久,渾不知人間世已過了五年。
你是我生命裡的異數,上天把你領到我面前,認識兩個月,交往兩個月,然後又永遠消失在我眼前。普世的愛情以時間定深淺,以經歷定濃淡,我沒有和你患難的福份,你走得太快,我痛得太遲,以致你從來看不見,痛楚竟綿延至今。
我也知道許多人覺得我小題大造,因為這超出了大家對愛情的定義,我無從反駁,只能淡然的說:「你定義了我的愛情。」換句話說,就算你是多麼的離經叛道,我們的故事是多麼的無足輕重,我仍願意相信此前所有的感情都是一般際遇,我們才是有血有肉有笑有淚的愛情故事。
大千世界一直在變化,人在不知不覺間推翻自己,為虛無飄渺的詞彙冠上一種解釋,隨著年齡漸長,又賦予它們新的意義。正如大多數人,本以為愛情是種互相著迷的過程,然後一些人會把它形容為生活裡的消遣,失意時的撫慰,再來就是在恆久而平淡的生活中累積感情的總稱。
我們都被色相所迷,感受太過細緻精微,理性是討厭的,人人巴不得醉生夢死,沒人有空造字,便都叫愛情罷了。我慶幸你於最美麗時離開,甚至未來得及了解你的喜好,於是我更沒辦法見識你的陰暗面,也不會見到歲月的催殘使你額角腮邊多出任何一條不甚討好的皺紋;雖然我也痛恨這種結果,使我聯想到會有第二個人更清楚你身上的轉變,並和你一同面對。
你就像一張照片,裡面光暗清晰,景物怡人,連姿態都無可挑剔。定格在當刻,我的靈覺就此被禁錮,此後就沒法看到其他了。旁人說你已有兩個孩子,我甚至不敢繼續探聽,說到底還是怕自己聯想力太過豐富。
總而言之,我還是愛你的。
別人嗤之以鼻,問:「霧水情緣,能有多愛?」
我淡然說:「你要幾時回來,就儘管回來。」
及後他在你生了第一胎和第二胎時,狡黠的笑問重覆同一個問題。
我也是同一個答案。
淡不淡然其實不重要,就算我氣急敗壞,聲嘶力竭的許下甚麼諾言,答應那些與你有關的條件和約誓,現實也不會因此動搖半分。你終究愈走愈遠,我靈魂留在當地,身軀卻在電腦前敲出心靈深處的呼喚,還得從凌亂中理出頭緒成文,很不好玩。
我知道,此生大概無緣再見了。
佛轉法輪,開示「苦集滅道」,流落人間世本就是受苦的過程,你是我擺脫不掉的惘惑,因果來回往復,未知下次見面,人間會是何種景象?不敢奢望再次為人再次相遇,只希望我能夠飛,及至千里萬里,仍能來看你兩眼。
唐太宗曰:「夫以銅為鏡,可以正衣冠;以古為鏡,可以知興替;以人為鏡,可以明得失。」你端莊出塵的面容,照出我心內五蘊皆空,此後不見愛情,身外無色無相……
度一切苦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