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犧牲他人,造就雨傘名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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Zulu Lo 攝

Zulu Lo 攝

 

不知不覺,928就已經一年,坦白說,到今天這一刻,心情還是很憤怒,憤怒的不只是整個雨傘運動的失敗,同是對於不同的人和事、以及自己感到憤怒。9月28日到10月1日,經歷我人生算得上最大遺撼的四日,從滿懷理想到消極散場,這四天到現在還是歷歷在目,雖然自己沒有在前線幫手,但還很記得每一個細節。

 

9月28日的中午,我剛在上環學完劍道,把竹劍交過在上環購物的兩老後就飛奔到金鐘,在金鐘站會合了認識多年的網友就一同坐地鐵到上環買物資,還記得是一箱水及兩盒口罩,把物資交到物資站就到天橋頂看著情況,看到有警察從解放軍基地增援,網友離開不久後就看到第一粒催淚彈爆,有人大叫需要急救員,自己的腳步卻停了,明明自己學過急救,但卻向前走一步的勇氣都沒有,成了我一個很大的遺撼。站在天橋頂,自己做到的就只是勸一對推著BB車的父母離開,然後看著人群一步一步地後退,在金鐘留守的期間,不同的消息飛來飛去,自己與中學同學留守到學聯宣布撒退那一刻,如果不是學聯說要退的話,是由其他人說有橡膠子彈的話,我相信我會留下來,就是因為我誤判、錯信了學聯這些沒有經過證實的說話,讓很多人被警察打到頭破血流。

 

在中同的大學宿舍內,沒有一秒是離開過電腦的,明明自己應該休息,但眼睛還是留在直播當中,看到旺角、銅鑼灣同時加入了佔領,心情更加難受,自己在休息的時候,有一班人在出面幫你擋,不知道是否過意不去,還是有一種衝動,回到大學宿舍的學生都走了出去,把能帶的物資都帶走,再到金鐘。

 

回到金鐘的時候,催淚彈的氣味已經散布在整個佔領區,自己放下背包,再坐下已經不是佔領區的後半,而是最前線,與警察的距離就只要兩至三個身位,一個個穿著防暴裝的防暴警察就站在你面前,一支支的雷明燈、大型催淚彈發射器、M16就在你面前,坦白說,很震撼,同時亦很諷刺地說,我們已經是一班危險到有機會要用實彈的暴徒,那時候已經是凌晨兩三點,所有人的眼睛充滿了疲倦,但沒有一個人敢睡,反而警察可以靠著警車睡覺,而我們只要有任何風吹草動就要起身,直到大概清晨五點左右,警方大量增援,把所有人都弄醒,所有人都立刻戴好眼罩、口罩,雙方對恃了大概一小時,警方就這樣撒退,接下來就是真正的地獄到來了,能睡的人都睡、能走的人都走了,就只剩不足500人看守,如果那時警方要清場的話,大概沒有人能阻止,同時我現在卻希望那時候警察清場,至少那時候清場的話,真正的地獄不會到來,就只有一班被暴力清場的學生,而這班學生不會站在大台上講任何一句說話,因為我們無名無份,就只是一班不希望後悔一世的學生、市民,然而事情就沒有發生,就只出現了現在的情況,只能說,天意弄人及我們真的對學聯、學民有著過份的理想。

 

剩下來的就只是一些很微不足道的記述,在9月30日買了一箱寶礦力去物資站,在大雨下留守了一晚,之後10月1日自己在銅鑼灣區看守著一條沒有人守著的鐵馬陣,再回到金鐘,在行人天橋上鋪了一張紙皮睡了一覺,樓下的金鐘已經是歌舞昇平的嘉年華,唱著大家最愛的今天我,然後我再到金鐘時,已經是10月31日了,其實經過了那四天,到學聯話升級,到最後最出名果幾個就龜係屋企睇自己友比人打,然後光環滿頭飛,坦白說,很氣憤,亦覺得已經輸了一切,或許會有學民、學聯人會說就當是一次試練,一次經驗,但如果你還相信這一班把其他人被打到頭破血流、有案底、要坐監的當作個人試練的話,我只能說,繼續你們的幻想吧,或許有一天你們能用歌聲打倒政權,能用拍手掌聲喚醒香港所有人,繼續出席外國的自由民主講座吧,終有一天你們會成功,但記住,失敗的時候,不要再當是個人試練了,輸就要認,失敗就要認,已經夠多人為你們犧牲,下個要犧牲的,麻煩是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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