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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波「被失蹤」:陸港之間的利益矛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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香港「銅鑼灣書店」東主等五人「被失蹤」,揭發中共特工違法在港執法,製造白色恐怖近乎毫無疑問。事件的核心內涵在於香港正為中國內地的內部事務和利益而「平白犧牲」,其折射的問題為怎樣提出並處理香港和內地的「深層次矛盾」,更重要的是如何補充和修正「一國兩制」的漏洞。

所謂「銅鑼灣書店」相關者被失蹤事件本質上原屬於大陸內部事務,因傳李波失蹤的原因在於正策劃出版一部披露中國共產黨秘密的禁書,觸動到內地當局的神經所致。禁書在香港出版如雨後春筍,但一直鮮為港人問津,卻受不少旅遊的內地遊客,來港旅遊總不忘「偷帶」一兩本回去。在香港這一個有言論自由的地方,港人接收和表達什麼資訊,北京尚且無法正面干預;內地當局的目的很可能在於制止上述的新禁書出版;並迫使「銅鑼灣書店」停業甚至倒閉,堵截禁書的一大經銷源頭,以防未來更多禁書經陸客之手流入內地,「污染」內地普遍民眾的「愛黨愛國」思想。

筆者曾聽某內地著名大學教授透露,在云云敏感政治議題當中,中共尤忌有關「中央宣傳部」(中宣部)的資訊與秘密外洩,內地海關如發現相關書籍及資料,必將充公,沒有通融的餘地。故李波計劃出版的書籍,主題或內容很可能與中宣部有關。另外,筆者猜測該新書可能關於中共現領導人習近平不為人知的重大秘密,因此遭到當局先發制人,拉人封口。

據香港媒體報道,李波為土生土長港人,其妻成長於中國內地,及後移居香港。李氏如在港出版營銷禁書的同時,於內地保有資產,則未免過於天真,易遭內地當局抓住把柄,相信這一可能性不大。那麼,內地特工如何讓李氏「乖乖」跟他們走呢?(香港警方報稱書店所在大樓的升降機閉路電視顯示,李波獨自乘搭一台他平時不會乘搭的升降機離開,顯示綁架他的人並非「素人」,而是訓練有數的專家,他們循沒有閉路監控的通道離去。)特工們很有可能以李波於內地的親友作威脅,迫其就範。

故勿論李波「被失蹤」的案發經過如何,香港及港人為一些其不甚了解,並不太感興趣的中國內地黨政秘密,因而落得「一國兩制」,法律公義蕩然無存的下場,可真教人哀嘆心寒。

 

陸港之間的利益矛盾

「銅鑼灣書店」五股東被失蹤案件所帶出的問題,與中國前國家總理溫家寶曾說過的一句話有關:「陸港之間存在深層次矛盾」。雖然溫總說話屬概念性陳述,背後的意涵為何並無統一意見,但現今李波等人失蹤,正顯示出香港與內地之間的利益衝突與矛盾,繼水貨奶粉、高鐵三跑、政制改革等問題後,正惡化至另一層次,已威脅危害到香港的法律架構與社會安全。

香港媒體正密切關注李波被失蹤案的事態發展。最新消息指出,李波正策劃出版的一本新禁書,主題或與現中共總書記習近平的情史有關,因而觸動內地當局的神經。習總的情史在港人眼中,或許只屬如電視肥皂劇般的花邊新聞;但假如習氏擁情婦或曾與女星們有染的傳聞傳至內地民眾耳中,輕則影響習總等中共領導人的管治威信;如消息經互聯網在內地網民之間發酵散佈,甚至會影響國內的社會安全。因此中共特工不惜違反「一國兩制」,潛入香港綁架擄走李波,以圖令該禁書的出版胎死腹中。

北京的對港政策方針很簡單,就是期望香港成為對內地城市起模範作用的「示範區」,為國家利益服務。當然,前題是「示範區」按北京的意志與設計打造。而當中國國家利益與香港利益出現矛盾衝突時,特區政府與北京當局各自的角色、考慮;問題如何處理、雙方怎樣協調;香港利益是否要在國家利益前作出讓步犧牲,已是目前香港問題再難以迴避的焦點。

香港前特首董建華的名言:「中國好,香港好」固然是政治公關的宣傳話語,目前必須否認「中國好,所以香港好」;單純「背靠祖國」的簡單邏輯,清楚釐清香港和內地的利益,並作出相應的對策,規劃香港至2047年的發展藍圖。

 

「一國兩制」存在的軟性漏洞

「一國兩制」作為法律方針,規範了在港人治港下,港府擁有行政、立法、司法獨立,香港的外交及軍事權力則歸於北京。這處理了誰(who)擁有什麼(what)權利的問題,但在如何使用(how)權力方面等細節,卻留下了空白的一章:在港陸利益出現矛盾時,特區政府與北京當局各自的角色、考慮;問題如何處理、雙方怎樣協調;香港利益是否要在國家利益前作出讓步犧牲。其中港府以何種姿態、通過什麼渠道和機制與北京協商談判,是重中之重。

在每個國家,中央與地方的利益也不盡相同,國家的政制設計包含了兩者權責的分佈。香港作為中國特別行政區,奉行「一國兩制」,屬一種嶄新的政制設計,如何補足當中的漏洞,除參考國際經驗外,研究中國的央地關係更是重要的一環。央地關係是目前內地公共行政學系熱門的研究題目,可惜香港學界及至今對之缺乏整體的認識與關注,媒體亦鮮有作出梳理報道,情況實在令人憂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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