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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o Natalie——不打算也不可能寄出的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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合

 

Natalie:

可能你早已把我忘得一乾二淨,可能你現時正過着幸福美滿的生活,可能你已經不是當日那個你。講真,我連你現況如何都不知道,實在沒資格說些什麼。不過,連續幾個星期相似的夢境,夢見彼此重聚,醒來後百倍刺痛。短暫的快樂,然後重新失落,成為每日的指定動作。我知道自己想起你了。

兩年前,我們就是在夏天這段時間,由相識到走在一起,度過最快樂的日子。這前後只是兩個月的時間,但如果說我人生有什麼最美好時光,那一定就是這段期間。

為了解開長久以來的心結,這幾天,我走過為數不多,當日和你一起到過的地點。只可惜朗豪坊吉野家已結業,百寶利的相紙和眼鏡舖掃足全幢也找不到,相信也易手了。

 

西九

 

這是我們第一次約會的地點,西九龍中心food court。我重新走到當日我們所坐的位置,第二排中間位置。兩年過去,當日的位子已經變成高身桌椅,很多食店都已易手,然而我認出一切。當日光顧過的雲貴川,現時仍屹立不倒留在這。我記得那是6月初一個星期六,剛剛外遊回來的我,知道你剛過生日不久,約出來把禮物送你。

之後幾次,大都是睇戲度過的。記得其中一次看iron man,你穿了一條前短後長的裙子,我說不出特點,你還說我不細心,居然沒有留意到。

 

蛋糕

 

這是你口中那個奇怪蛋糕。中間是一個躺下的小人仔,用芒果製成。你說這個是我,當時的我笑了,但回想起來,其實做個小人仔也沒什麼不好。6月27日,一個永遠值得紀念的日子。

物是人非,當日你坐過的位置如今只剩空白一片。

 

票

 

7月3日,第一次牽起你手。當時大家都有一絲羞澀,你過了一會後亦縮了手,但那種感覺永遠無可替代。

這位子已變了另一個樣。

 

九龍

 

7月22日,尖沙咀1881,我們最後一次約會的地方。那日牽着你的小手,到五十嵐食晚餐。你送我遊北京回來的手信和明信片,咭上面寫上一對你說不好意思寄出去的對句,還叫我回家後才可以看。

 

最後

 

這是我們最後一次相擁的地方。

後來那種突然的變化,連我自己也感到萬分不解。到底是我犯了錯?是大家都太年輕?還是其他原因?我不清楚,亦無膽問個究竟,只知道我們彼此愈走愈遠。

 

鑽石山

 

鑽石山地鐵站,8月28日。當時鼓起最後的勇氣約你出來,但這天,就站在這個位置、這個角度,目送你頭也不回,離我而去,明明見到你就在眼前,自己卻什麼也做不到。自那天之後,整整三個月無法安眠。

 

 

怎努力,都想不起,初戀怎會改變。到底當日發生了什麼事,導致我們日漸遠離,最後無疾而終,我至今也不明白。可能我會將這個疑問帶到老,一直帶到入棺材。

生命中,會記住並留下深刻記憶的人,會有幾個。我們相識的時候,世界新生伊始,許多事物還沒有名字,一切都是如此純潔。你說,如此把心交給一個人,很奇怪,有種難以言喻的快樂。其實我也是,有人如此相信自己,那種感覺比一切成就都來得珍貴。

人生中最美好的部分,終究與最痛苦的部分結合而密不可分,快樂和不幸只是一線之差。正如我每次讀起你寫給我的對句,心中都會泛起柔和暖意,卻也伴隨一絲遺憾。

世界永遠只說一件事,時間並不會倒逆而流。但總有那麼一刻,人的心會因為思念而終於失守,引導自己憶及往事。當日為了不想有朝一日忍不住按下那個鍵,刪除了所有聯絡方式,對話記錄也在壞手機時丟失,但一切都已成為我人生的一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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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一個新的相簿,裡面放着剛剛沖晒好、但已事隔兩年的照片,是這短短兩個月來我們的一點一滴,連同當日你給我的小信封,收在一個小盒子中。你在信封上,寫上我們要同遊歐洲和西湖。如今你已不在我身邊,我仍會自己一個人去完成。

Life goes on, 世界難盡如人意,總帶有一絲絲的遺憾。一個不經意的行為,可能改變他人的一生。我懷着這份記憶徐徐前進,成為日後的養分,走完餘下的路。不知你,又有否偶爾想起當天那個醜小子?

 

在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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